苍珮室绩溪的徽墨记忆
徽墨,是书画家至爱至赖的信物。一块好墨与文人的关系,犹如名将之于宝马,美人之于胭脂。墨分五色,一笔落纸,焦、浓、淡、枯、湿跃然而显,可似天上淡云,也可浓烈如野马。百年之后,墨迹仍然光泽如新。
提及徽墨,就绕不开“胡开文墨”。作为制墨的百年老字号,胡开文创基于乾隆三十年,迄今已有二百余年。创始人胡天柱,出生于徽州一个贫苦人家。因家境贫寒,小小年纪就去了墨店当学徒。由于天资聪明,忠厚老实,深得老板器重,汪启茂将独生女许给了胡天柱为妻。后来他接管墨店,给汪家的墨取了个字号,名曰“胡开文”。
一块好墨的金贵,更贵在手艺、心血和时间。为了保证原料的品质,胡天柱令其子办了一个烟房,利用丰富的优质松木,点燃几百盏油灯精炼松烟。油烟墨色泽光亮,松烟墨乌黑润和。如此才制出了“落纸如漆,万载存真”的好墨。
一两黄金一两墨。制作好墨,一定会用到好胶好木料。尤其徽墨配方非常讲究,动辄用上松烟、桐油烟、牛皮胶、麝香、冰片、金箔、珍珠粉等10余种名贵材料进行调配。如此制出的墨方能拈来轻、磨来清、嗅来馨、坚如玉、研无声。
徽墨制作的核心技艺在于“炼烟”与“和胶”。随着书写工具的发展,墨锭的实用价值渐趋萎缩,墨品每况愈下。
为了提升墨品质量,汪爱军潜心研究,认真分析历代点烟技术,采取传统的炼烟方法,采用“顶烟”和上等骨胶,成功研制出了超细纯油烟墨, 2009年, 汪爱军被评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徽墨制作技艺代表性传承人。
墨模制作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墨品的优劣和精美程度,雕模刻印也是保护传统徽墨制作技艺的重要一环。汪爱军深知此“绝技”的重要,不仅注意收集古旧墨模,还研究他们的雕刻技法,结合时代背景,创造性地开发了龙川墨、绩溪八景等珍贵墨模,记录了历史又弘扬了徽文化。
时隔两年,汪爱军又在传统的炼烟方法上加以创新,将桐油与生漆按一定的比例炼制成了桐油漆烟、超顶漆烟,并按古法尝试加入各种中草药成分,研制出了可与古墨相媲美的超顶漆烟墨,达到了“一点如漆,万载存真”的效果。
古代制墨讲究三分胶、七分烟,指的是胶和烟的比例。中国墨现在用的胶主要是牛皮熬的动物胶,所以需要加防腐的中药,不然动物胶中的大肠球杆菌会让胶“败掉”,墨就碎了。为此,汪爱军特意学过化学、分子生物学等方面的知识,他认为,必须对墨有的成分,各个环节的温度、湿度等都有充分的了解,才能更好地传承古人的技艺。
而烟与胶的真正的交融,还需要“轻胶十万杵”,指的是烟加入胶后,需要人工杵捣十万下,才能杵得透,才能均匀融合。十万杵不是确数,是形容需要锤打的次数之多,其中的心血也是可想而知。
制墨的每道工序都相当繁复,每块小小的墨块看似轻巧,实则包含太多匠人的辛苦。故大多数人对徽墨无非两种态度,一种是嫌其麻烦不能理解,还有一种愿意花高价买回,却只放在书房作为摆设,有“叶公好龙”之嫌,远不能“物尽其用”。
现成墨汁胶质重,研墨胶轻,因此研墨出的墨汁更流畅顺手,层次感更丰富。譬如书写重要作品或小楷,非研墨不能尽畅其意。而上好的徽墨,往往有助逸兴壮思飞。
书谱有云:“纸墨相发,一合也。”好墨需搭配好砚及好纸,才能让作品更出色。为了追求好的作品,古人往往不避繁琐,笔墨纸砚,乃至磨墨的技巧都有大讲究。好墨研时细润无声,差墨研时声音粗糙。有一种说法叫“磨墨如病”,其实不是生病,而是说磨墨要慢,用力要匀,不可太快或太用力。用力过猛就无法磨出光泽。
人磨墨,墨磨人。从研墨到书写,是一个凝气静心、修身养性的过程。松烟的香气散开,整个世界就安静了下来了。
书画是有灵魂的,墨也是有灵魂的,而赋予他们灵魂的,正是在它们身上付出了一辈子心血的制墨人。
在这些传承人身上承载的不仅是一门技艺,更是先辈累积的深厚智慧。物质不再匮乏的当下,快速的节奏挫折着人的耐心,无差别的产品驱逐着个性。而这些来自土地、融于血脉的作品,由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一代又一代的保护下来的技艺,也许就是来自大地的引力,是我们的来路和去向的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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